*刺青的那啥那啥
孫哲平其實在那之後並沒有消失在北京城裡,他還在那,烏煙瘴氣隨時都在pm2.5的北京城裡。
只是孫哲平和張佳樂都不是肯退讓的主,一個嗆得大聲了另一個就鐵了心咬著牙扔了他走,甩上門的時候連回頭都不肯,奔跑在大雨中讓血跡慢慢沖刷而逝。
回到那個破舊小間的時候他全身浸濕的像拉長的水母,設計飄逸的衣服下擺現在像肉攤上醃著的臘肉一根根黏在他的腰上腿上又垂又重。
他站在玄關,再往前一步就是他送他的那塊地毯,灰灰的毛,有點泛黃,邊緣的破洞可以看出它其實是塊真羊皮,孫哲平從西藏弄來的。
哼。
張佳樂悶悶地哼了一聲靠在門板上滑坐在地,深玫色的長髮糾在他的頰邊和睫毛,滴著水。一直滴,一直滴。
直到第二天的天色又亮起。
睫毛底下清亮的眼睛沒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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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文清聽他那氣質跟他頗像的偽遠房親戚講故事的時候仍舊低頭畫稿眉毛眼睛都不抬一下,只是偶爾皺了下眉間的紋路,表示他有在聽。
孫哲平反正也跟韓文清熟了好長一陣,自顧自地就講,講得也像是別人的往事別人的八卦別人的什麼什麼什麼。
「你反正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韓文清畫完設計圖抬起頭,瞪著孫哲平。
這要換作瞪別人,錢包爪機首飾什麼瞎七八糟都要遞出來了。不過他是孫哲平,他免疫。
「我有錯嗎?」
孫哲平面無表情反問韓文清。
「這問題不該問我。」
韓文清放下墨筆,拉過孫哲平的左手,手臂上爬滿的黑色藤蔓下,新痕舊傷已經不甚明顯。
「你就不能一次做完?」
「這幾處新的傷疤皮太薄,危險。」
「麻煩。」
「出事了我還怕有人找我算帳。」
「臥槽你韓文清什麼來頭我會找你算帳?」
「不是說的你。」
「操。」